天师府的消息得到的很快，几乎是第二天，就有人上门了。

是那个在火车上撞见两人的弟子，天师，姓牧。

“那个……我找我师妹。”开门的是离洸。

少年穿着女孩给买的睡衣，额头依旧贴着符箓，周身的鬼气还算淡，大概是被刻意收敛了，至少像牧毅这样的人是半点都察觉不到的。

但是牧毅记得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

总而言之，有点害怕。

离洸看着这人，倒是没认出来这家伙是谁，只是眼神带了些许不悦，“这里没有你师妹。”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牧毅忙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抵在缝里。

然后，啪——

门关紧了，牛奶盒被什么切成两半，中间几盒牛奶直接流了一地。

端着点心出来的小姑娘见玄关一片狼藉，有些奇怪，“阿洸，谁来了？”

一片黑雾将地上牛奶和包装蚕食殆尽，迅速打扫完现场的离洸满脸冷静：“没人。”

屋外牧毅听见声响，看着眼前被截断的盒子，头皮发麻，可想到山上日渐消瘦的师父，还是握了握拳，不怕死的出声。

“姜师妹！是我啊！我是牧毅！”

“师兄？”小姑娘有些困惑，示意少年开门。

离洸不太愿意，却还是听话。

于是乎，灰溜溜的，牧毅被放了进来。

然后他就发现，进来是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那鬼怪少年坐在沙发上，脸上笑意浓重，身后流露的煞气仿佛张牙舞爪的恶兽，虎视眈眈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

他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