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英国和美国的目的完全对立,而我们的目的所有中国人都十分明确。他们的行动是受不同的思想目标引导的。而被们却是为一个共同的目标所推动;我们的生活是服从这个目标的。
他们之间的矛盾在增长,而且将来还要不断地增长,而现在我们这种空前的团结已经达到了坚如磐石的程度,这是我在这场艰苦而伟大的运动中长年累月为之奋斗的。企图通过外交途径或者其他方法促使我们的敌人联盟破产,这是空想。
只是空想,那还算好,如果是惊慌失措,对未来悲观失望,那就更糟糕了。只有给敌人以军事打击,只有对他们显示我们不屈不挠的气概和无穷无尽的威力,我们才能加快这个联盟的结束,我们胜利的炮声一响,这个联盟就会土崩瓦解。没有任何东西能像显示实力那样对西方的民主国家发生影响。
只有西方国家的张皇失措,再加上我们的军事打击,才能使斯大林清醒过来,别的任何东西都做不到这点。请注意,现在斯大林并不是在布良斯克的森林里,也不是在乌克兰平原上作战。他的部队现在是在波兰、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国土上。俄国军队和这些“异邦”直接接触之后,已经感到兵力不足了,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士气不振、军心涣散。
然而我现在对俄国人和美国人并不十分注意。现在我的目光正在注视着日本人,只有我们的民族才有能力,而且也有责任夺得胜利。目前全国已经成了一个军营,我这里说的全国是指是暂时除了重庆接管的那一部分,还有被共党游击队控制的大部分领土。
这些地方是中华文明的心脏。这是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聚集荟萃的地方。胜利的物质力量已经落到我们手中。我们是否能尽快地使用起这些物质力量去克敌制胜,现在就看我们这些军人了。请大家相信,一旦遭到我军几次致命打击后,国共联盟就一定会上崩瓦解。他们各自的利己主义的利益将会压倒处理问题的战略梦幻,而占上风。
为了促使我们胜利的时刻早日到来,我现在提出以下建议;我们的坦克中队要在苏北开始进攻,这样一方面可以保证江苏和上海安全可靠;另一方面,还可以做好进攻山东根据地的准备。请注意,正是在那里,有着富饶的粮食产出,那些粮食是在战争的动脉中搏动的血液。
我宁肯放弃一些地区,也不能丢失粮食产区,因为它可以保障国民政府坚不可摧,保障我们百万士兵和民众的生计问题。另外,集团军群要集中所有后备力量,利用现有的军事基地,向共党军队的两翼发动决定性的进攻。
司令部的部队要冲破共党的防线,插到他们的后方并掌握主动权;然后在集团军的支援一下切断共党的战线。运输后备队的问题对于共党的边区来说是所有问题中最大的问题。运输的距离对他很不利;相反,对我们却很有利。
有七道防御线保卫着南京,实际上已经把南京变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城市,这样我们就可以违反一下兵法的准则,从南方和北方战场上抽出可观的兵力,投到西边战场上去。我们是有时间的,而共党和常凯申需要两三个月才能重新部署好后备队,而我们的部队调动只需要五天;因为我们部队的调动距离不长,所以尽管我们违背了战略的传统做法,但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井口三郎:不过最好还是能使这个问题和战略的传统做法一致起来。
汪未经:现在我们不是谈具体的细节,而是谈整体、全局。细节问题,最后还可以在各参谋部由少数专门人员各成小组去解决。我们的军队现在有一百多万人,这些人已经组织成为一个强有力的进攻的铁拳。我们的任务是再把这只反击的拳头化为一次歼灭性的胜利的打击。
现在我们正处在1938年8月的边缘上。我们,中华民族,是团结一致,同心同德的。我们军事工业托了日本盟国的支持,所生产的武器是1938年之前的四倍。我们军队的兵力比那年多一倍。我们的仇恨使敌人闻风丧胆,我们必胜的决心坚定不移。所以我请问诸位:难道我们不能用战争赢得和平吗?难道巨大的军事胜利不能赢来政治的胜利吗?
乔珊木:正如党务办公厅主任刚才说的那样,现在的军人同时还应当是个政治家。
施佩:您不同意吗。
乔珊木:我同意。
汪未经:将军,我请您明天给我准备好具体的建议。
井口三郎:是的,汪总统。我们先搞出一个总体设想,如果您能同意,我们再去制定具体的详细内容。
会议结束了,与会者各自离去,这时武汉振把两个速记员叫来,说:“请你们马上把我下面口述的内容译为密码,然后以南京总统府的名义分发给军队的所有高级将领好,我现在口述:2月15日,我们的总统发表了历史性的讲话,在阐述了各条战线的形势之后,他强调说:‘同盟国的联盟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一种矛盾重重、离奇古怪的联盟’”
“那边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摘自联队长李广元的党员鉴定:
“1933年参加国民党。安徽合肥人。性格坚定不移的江淮性格。与同事的关系融洽。对自己的职责兢兢业业,认真负责。对民族的敌人毫不留情。是位优秀的运动员,曾获上海英美网球赛冠军。单身未婚;社会关系清白无污。曾受到总统的奖励和警备司令的嘉奖”
天色刚刚擦黑儿,李广元就回到家里了。他很喜欢早春二月,雪已几乎全部融化,每天早上高耸的松林树梢上映着一片晨光,仿佛是夏天已经到了,可以到松江去,在那里垂钓或者在躺椅上休想。
他现在是一个人住在离青浦很近的郊区一所小住宅里,他的女管家由于敌机无休止的轰炸得了神经衰弱症,一星期前到嘉兴她侄女家去住了。
现在给他收拾房间的是“独一处”饭店老板的年轻女儿。
“她大概老家是宁波人,”李广元一边看着姑娘用拖把打扫客厅,一边这样思忖着“黑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她说话虽然带点上海的口音,但是尽管如此,她大概还是从宁波来的”
“几点了?”李广元问。
“七点左右吧”
李广元微微一笑,他想道:“是个幸福的姑娘她竟然可以说‘七点左右’。世上最幸福的人是那些可以自由自在地支配时间,丝毫不用顾忌后果的人。不过她的的确确讲的是上海话。甚至还夹杂一些青浦的方言”
忽然他听到有辆小轿车驶来的声音,就喊道:“姑娘,你去看看谁来了?”
过了一会儿那位姑娘走进他那间不大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暖炉旁的一个沙发椅上。姑娘说:“是一位警察局的先生来找您”
李广元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关节咯吱咯吱地响了几下,然后就向前厅走去。在前厅站着六级小队长,手里提着一个大篮子。
“联队长先生,您的司机病了,我替他把口粮送来了”
“谢谢您,”李广元回答说,“放到厨房里去吧。这位姑娘会帮您的”
小队长走的时候,他没去送。当姑娘轻轻地走进办公室时,他才睁开了眼。
姑娘站在门旁,小声地说道:“如果老爷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下来在这儿过夜”
“姑娘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吃食”他想道,“可怜的姑娘”
他睁开眼,又伸了个懒腰,然后回答说:“姑娘你可以拿走一半的面粉和咸肉,你用不着留下来”
“您说哪儿的话呀老爷,”她回答说,“我不是为了吃的东西才”
“那你是爱上我了,对吗?你爱我爱得都要发狂了?甚至做梦也梦见我这个老男人,是这样吗?”
“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就是有点岁数的男人”
“算了,姑娘,关于年龄的问题咱们以后再谈吧。等你出嫁以后你叫什么名字?”
“老爷,我跟您说过了…我叫马春丽”
“对了,对了,请你原谅,春丽。快把咸肉拿去,不要在这儿卖俏撒娇了。你多大岁数了?”
“十九岁了”
“嗯,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你从宁波来到这儿已经好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