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转了几圈,思量片刻后,梦瑶歌便继续替景芝包扎伤口,如玉的肌肤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见,梦瑶歌叹息,用小玉瓶的药粉撒在伤口处,再用绷带小心裹好。
景芝看着褪去清冷不在是那个万事万物都不可入她心的梦瑶歌,此刻的她离自己好近好近,仿佛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拥有她的温柔。可是,他知道他现在在她心里只是有个位置,不曾深深占据,也还没到刻骨。
“好了。”梦瑶歌放回玉瓶和绷带:“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不许走。”景芝抓住了梦瑶歌的衣袖往自己这边一扯,梦瑶歌就顺着力倒在了景芝的怀中,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梦瑶歌反应过来,连忙推开景芝:“景芝,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呢?你为何要如此戒备我,即使我救了你的命,梦瑶歌。景芝从怀里掏出黑釉瓶:“这药可以让伤口不留疤,你拿着。”
自己不能再欠他的情了。“不需要。”
景芝缓缓起身,把药瓶塞到梦瑶歌的手上,梦瑶歌挣扎不得。“反正,你欠我的又何止这一件。”
梦瑶歌稀里糊涂地攥着药瓶,出了房间。
梦瑶歌走后,淮宇就进了屋:“主子,你的伤如何?”
“已经包扎完了。”景芝看了看包扎得歪歪扭扭的绷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淮宇顺着景芝的目光看过去:“主子,这是哪个下人帮你包扎的,我给你拆了重包吧。”淮宇准备上前去,就被景芝的霜冷目光盯得倒退了几步。
“我的事你不要多管,要你查的事怎么样?”景芝又坐回床榻。
自己的脑子被驴踢了吗?明明刚才还看见了梦小姐,这肯定是梦小姐包的,自己真是瞎操心。又想到自己查的事没有什么进展,淮宇别提心情有多复杂了,跪了下来:“淮宇初步调查,毫无头绪,但淮宇枉自猜测想来那黑衣人与慧觉大师应有些牵连。”
“这需要你猜吗?”景芝瞥了瞥跪着的淮宇,简直没用。看来要调动暄影楼的力量了。“你就留在我身边,让淮安带上暄影楼的人去调查,还有通知淮炀以后暗中保护梦瑶歌。”
“是。”淮宇看着景芝的伤:“属下斗胆一问,以主子的武功对付一个刺客,不应该会伤得如此严重。”
“你多嘴了,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景芝挥了挥手让淮宇退下,整个屋子里只有景芝。
梦瑶歌,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那匕首刺向你,我的心有多痛。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置于险境,你又将我置于何地,你可曾在乎过我?
景芝闭着眼,泪悄然而至。
梦瑶歌回了房,苏初宛正躺在梦瑶歌的床榻上,睡得正香。梦瑶歌把手里的药瓶塞入怀中,坐在床边。
回忆那蒙面黑衣人第一次刺向自己的时候,自己体内好像有气流在游走,这具身体的主人应当是会武的,那自己应该也会吧。可是为什么自己平时不能调动这功力呢。如何才能掌握操纵这股真气呢?
苏初宛睁开了眼,搂住坐在床边的梦瑶歌嘟囔:“瑶歌,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好了,看你还迷糊着,赶紧再睡一会儿吧,睡完我们就去吃斋饭吧。”梦瑶歌摸了摸苏初宛的头。
“我怎么还能睡得着,你都受伤了。”苏初宛用手把自己撑起来,抓紧梦瑶歌的手:“要是祖父和梦姑丈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大发雷霆呢,唉,哪里会蹦出一个刺客呢。”
梦瑶歌:“我受伤的事你可以不要告诉外祖父吗?”
“你觉得呢?即使我不说,我哥哥、苏凌天、苏幻凝他们这些人也会说的。”苏初宛觉得这事势必要传到祖父和梦姑丈的耳里。
习卉进了屋:“小姐,住持派僧人来禀说住持要见你。”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说见慧觉大师结果就有个刺客在房里等你,现在又有个住持,我看也不安好心。”苏初宛怒气冲冲。
“即使有人想杀我,也不会这么明显的,更何况这次是住持找我,如果我死了,那雷昭寺估计是名誉扫地了。”梦瑶歌松开了苏初宛的手:“我去了。”
一出门,淮宇正朝自己走过来:“主子听闻住持叫梦小姐相见,所以特派淮宇保护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