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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雪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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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一座很美丽但并不让人所熟知的小城。春天和秋天山清水秀,沁人心脾,心旷神怡。而现在,已经到了寒风冷冽的冬天,城里四处飘着雪。雪花堆积满了瓦片,地上也结起了厚厚的霜,它们仿佛都在叙述这一个字:“冷。”

但虽然如此,也并不妨碍云城中的百姓们喜迎过年的热情,家家户户门前挂满了大红灯笼,大门上有的贴上了二位门神,有的贴上了金童玉女。孩童刚点着烟花,就又迅速的躲到伙伴的身边,捂住自己的耳朵,惊奇的等待。一道紫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肆意旋转,增添了节日的气氛和繁华。

在这么美丽的烟花下,一对恋人相拥并在雪中赏着雪花,三言两语,似有说不完的话。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对恋人身上开始。

那个女人披着一件貂绒领子的斗篷,头上带着普通的木簪。眉眼已没有当初的青春年少,但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摸着已经隆起的肚子,想着比当初嫁给他更美的期待,依偎在一个着一身素衣的书生怀里,微笑着发问,轻启朱唇:“相公,我们的孩子,你说取什么比较好。”那个穿着简朴的书生将她的斗篷有些往上带了带,再将她搂在怀里。

并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是儿子的话,就叫雪麟。在雪天降生的麟儿。字的话,就叫做福绵,福泽绵延。”女人笑了笑,继续发问道:“那要是女孩儿呢?”书生嘴角上扬的回应着:“女孩也叫雪灵,冰雪聪明,活泼机灵。”

她似乎很满意这两个名字,便轻声念着:“蓝雪麟,蓝雪灵。嗯,真是两个好名字。”忽然,五颜六色的烟花不再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冷风。书生将抱女人的手变成扶着女人的腰,说:“好啦,烟花也已经看完了。天也变冷了,回屋取暖吧。”

女人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迈着蹒跚的步伐跟着他,回到那间小屋内。书生说:“你先坐着,我把门锁好。”妇人在火炉旁慢慢坐下,伸出那双已经很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指,烤着火,又知足的看着书生的背影,享受着这种简单的幸福。

也不知怎么,狂风与书生作对一般,怎么都不让他把门安然的关上。那风吹的火炉里的火零星跳动,女人心里闪过一丝畏惧,却并没有在意。又一阵风,把桌上的一个荷包吹到了地上。

虽然是这么小小的一个物件,但那是书生送给她的礼物啊。她不顾沉重的身体,蹲下身子欲用手去捡。手掌刚刚握住荷包,砰的一声,风吹倒了火炉。

火炉里的炭块随风飞扬,刮过她的脸庞,迅速胀红。而火炉,这重重的砸到了她,让她又烫又痛,起不了身。忽然感觉腹部一阵疼痛,地上渐渐地渗出了一滩血,她疼痛难忍,想喊却痛的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书生见如此状况,赶紧将火炉一脚踢开。抱起脸色的苍白,担忧的问:“怎么样啊,婵儿。”她紧紧的拽着书生的衣袖,满头滴着汗珠:“相公,怕。。。怕是,要。。生了。”书生赶忙抱起了她,冲出了屋外,寻找医馆。一路跑,一路安慰她:“别慌。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馆了。你要坚持住啊。”

本来是一地的白雪,现在却添了一路的血迹。赶到了医馆,书生在门口大喊:“胡大夫,开门啊,我娘子要生了。”里面却迟迟没有回应,就在喊的声嘶力竭之际,看到医馆旁边立着一块牌子:暂停营业,回家过年。

书生说:“胡大夫回家过年了,没关系,我们换下一家。”书生不停的在雪中奔跑,寒风刺骨,冰雪如刀一片一片的刮在他们的脸上。可是无论是东街的大夫,还是南县的产婆,都已经回家过年了。

书生已经跑的没有力气了,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怀中的女人身子开始瑟瑟发抖。:“相公,好冷。”书生紧紧的将她抱住,并且问着:“你还冷吗。”妇人虽然脸色苍白,但仍然挤出一个微笑:“不冷了。”

转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不想开口却还是忍不住要问:“相公,既然产婆和大夫都回家过年了。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出生不了了。”

书生的眉头,皱了一皱,随后舒展开了。安慰道:会出生的,我认识城南有一位李大夫,他的医术很高明的,而且他每年都在云城过年。你再忍一忍,城南的路没有几步,一会儿就到了。”

她用尽全身最后一起气力吐露出这样一句:“那太好了。”随即昏了过去,像是死了一般。书生用力的摇晃着她,并且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回答。

一时间,因为关门迟缓而导致爱妻被火炉砸中,并且催生。四处寻找医生又未果,现在心爱之人又死在自己的怀里。一口气直充天灵盖,顿时间感觉天昏地暗,也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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