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现在衙内亲军军额才刚三千,升黜有限。初步考虑是作战指挥系统什长以上升黜建议权掌握在将领手中,但须同级司马副署后,报批。司马系统升黜建议权掌握在上级司马手中,同样也需要对应的将领副署,报批。两条系统既互相独立,又互相制约,目的是要达到相互配合而非相互掣肘的效果。”
初步回答了卢绛的疑惑,徐景迁接着说道:“为了保证升黜的公平,日后还将在军、营、都三级分别设立虞候,专掌军法,作为防止走偏变形的底线。虞候系统升迁也会相对独立。”
“如此一来,军中似有叠床架屋之感。”韩熙载感叹道。
“为了保障军队如臂使指,暂时还是要多设一些职位,明晰各自职责。等以后再稍加改进吧。”徐景迁一边回应,一边心想,“这还只是结合此世的军中实际,照搬了后世的政委及纪检系统,连最基本的参谋系统、军校系统都没有来得及设置,也没有合适时机设置。待日后全部补齐,你会发现官职更加繁复的。”
见朱匡业许久不说话,徐景迁不愿让他感觉冷落,开口问道:“匡业,你对我们三人讨论接结果有何见解?”
朱匡业挠挠头,说道:“某读书少,若论练兵还可凭借经验建言一二,若是谈论其他,就插不上话了。不过,公子若是下定决心了,某一定全力支持,跟随到底。”一席话,说得在场另外三人尽皆会心一笑。
笑过后,大家继续围绕方案进行了补足完善。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即将到午时,方案讨论得差不多了,卢绛出门吩咐厨房准备午餐,朱匡业出门如厕。见房中只有两人后,徐景迁摸了摸嘴上日益清晰的绒毛,郑重其事对着韩熙载说道,“叔言,虽有些难以开口,实有一事相求。”
韩熙载闻言,心中微微一动,故意拉长语调“哦”了一声,然后急促问道:“可是要让我就任司马?”
“正是。叔言本是进士,本不该以丘八之事劳烦叔言。只是司马制度草创,我怕其他人担任均不能理解一番苦心。我必不会久在军中任职,恐怕司马最后不是变成与将领争权的工具,就是沦为将领画诺的附庸,最后一切又回归原点。万事开头难,只要第一任司马立好规矩,后面的萧规曹随就够了。”
“韩某是个文人,与军中没有来往,任职第一任司马却也无不可。只是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进入军中与士卒一体训练,恐怕力不能及。”
“我刚要跟你说这点。依我设想,司马制度初创,一切从简。只要读书识字、能说会道、为人正派、心向军旅之士,都可出任司马。军中、军外皆可有一定比例出任司马,待运行一段时间后,看军中反映再确定日后司马来源渠道。我今日可以先说明,所有从文士转隶的司马,均可不参与军中日常操练,但必须遵守军中的规矩。”
“既有仲登这句话,我就应下了。你我初识时,仲登那番醍醐灌顶之言,我一直记忆犹新。出任军中司马,正是实现人生抱负的第一步。”
“有叔言帮助,司马制度已成一大半。叔言自可物色符合条件的士子,试用为各级司马。这里,我先向你推荐一个人选……”
“仲登先别说,然我猜一猜。”韩熙载打断了徐景迁接下来的话语,想了一会,说道:“可是徐超航?”
“你我二人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搞得刚要进门的卢绛、朱匡业面面相觑。
《后唐书·韩王李赵列传》:(世祖)辟熙载为衙内马步军司马,典宣教、钱饷、粮草、辎重,位在副指挥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