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但此次对于朱瞻基来说,亡羊补牢犹未晚吗?李宣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既然杨云与朱瞻佑密谋要以此向朱瞻基发难,必然早就有了准备。唯一的一线希望在于,朱瞻基得到消息并不算晚,但愿杨云还未来得及展开布置。
月黑燕飞高,飞骑出燕京。
李宣带着徐鸣以及孟阳,还有东宫十多名侍卫,持着德宗的金牌连夜出城而去。在城外,分成两路,一路是李宣和徐鸣向白云庵而去;另一路,由孟阳率领众侍卫,按照朱瞻基提供的地址,立即去“解救”朱瞻基与慧清所生的孩子。
燕云山上的白云庵,就在燕京城外数里外,纵马飞驰没有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借着清冷月光,白云庵外,李宣望着这座略微有些凄凉破败的小庙庵,心中无限感慨:说是为朱瞻基解除后患,可到底怎么个“解除”法,他直到现在也拿不定主意。最好的办法,是让慧清彻底消失踪迹,但——
山上,夜风奇寒,呼啸的山风吹拂着两人的胸膛。耳边,偶尔,还会传进一声声听起来凄厉无比的夜枭鸣叫。徐鸣静静地站在李宣的背后,默然无语。
良久。李宣这才长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来,低低道,“徐兄,你能不能越墙而入?可否进去将庵门打开。”
徐鸣点点头,原地纵起,犹如飞鸟一般,身子在院墙上轻轻一点,便落入了庵内。紧接着,吱呀一声,破败的庵门打开了。李宣急急而入,放眼四顾,微一打量,白云庵实在是小的可怜,正北方似乎是一间佛殿,殿口摆放着一个破旧的铜制大香炉,而南边,只有两间狭小的庵房,除此之外,再就是一棵苍老的槐树,一口长满青苔的水井,辘轳上悬挂着一个打水的木桶。
李宣沉吟了一会,轻轻上前,叩响了一间庵房的门。
啵啵啵!低沉而清脆的叩门声,在这阴冷的山间小庵里响起,又随着山风飘散了开去。
“谁?”一个幽幽地略带些惊惶的声音传了出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油灯点起,透过薄薄的窗纸,隐隐可见一个清瘦的丽影起床了。
“是谁?小庵清苦……你们到别处去吧。”女声隔着门缝,颤声道。
李宣苦笑了一声,这尼僧把他们当成贼盗了。看起来,平日里,也没少有贼盗前来“造访”。
李宣低低道,“是慧清师傅吗?在下李宣,东宫侍读学士,奉太子之命,前来见慧清师傅,有要事相告。”
门猛地一声打开了。朦胧的月光下,一张清秀出尘五官极其精致的俏脸露了出来——一个身着青布僧衣的年轻女尼,面上带着淡淡的讶然和惊喜,一双大眼不住的打量眼前的李宣两人。她与朱瞻基的关系,机密之极,能打着朱瞻基旗号来的,必然是他的人,她倒是没有什么怀疑。
李宣微微一笑,“事关紧急,慧清师傅,请先随在下离山……”
“慧清乃出家之人,怎能轻易离开庵堂,有什么话,你在这里说就是了。”慧清摇了摇头。
李宣回头看了徐鸣一眼。徐鸣会心一笑,突地上前,手掌抚处,慧清低叫一声,已然被他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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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李宣和徐鸣。在这个时候,孟阳带着侍卫已经赶到了城外一个不大的小山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