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铭得意洋洋，说着还摆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杨平凡又打量了侍女一眼，面露疑虑，“这人一双桃花眼，我看得不对劲，你要小心点，别中了美人计。”

张小铭信心满满，“放心吧，雪娥也是官宦之家，只因得罪世家才流落风尘，算起来我们有共同敌人，不会有事的。”

“你自己把握好就行。”

繁冗的出征仪式后，大军终于开拨。

主帅司马睿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张长脸清秀无比，外套蜀锦战袍，内穿镶金连环锁子甲，腰间束玉带，头上一顶长缨铁盔，一个雪白的绒球颤颤巍巍，骑在高大的雪白战马上，远远看去好像唱戏里的小生一样。

他好奇地打量着两边排成纵列，扛着火枪的步兵，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杨平凡听到通报，说主帅找他，便赶过来。

司马睿看见他身上连甲胄都没有，就随意披了一领黑色披风，胯下是一匹毛色斑驳的老马，脸上不由得浮现出鄙夷的表情，微微拱手，权当打招呼了。

杨平凡看出司马睿的表情，也不以为意，拱手回礼，“主帅找我何事？”

“太师大人，我们打仗就靠这些烧火棍么？”

司马睿声音清脆。

“回主帅，那是火枪，不是烧火棍。”

“他们如何伤敌，靠法术吗？”

杨平凡不想和这个土鳖王爷继续扯皮，“到时便知，主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行军事务多，还请谅解。”

司马睿把杨平凡叫过来，真实目的是想让杨平凡给他一杆火枪玩玩，没想到杨平凡这么不上道，心里不爽，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杨平凡的行头和胯下老马，突然笑道：“杨大人既是太师，又是左将军，这服饰和战马也太寒酸了，想必是上任时间短，来不及购置吧？本王这里倒是有现成的，可以送左将军几套？”

司马睿这话表面关心，实则在嘲讽杨平凡寒门出身，擢升太快，连对应的行头都没有，杨平凡淡淡一笑，“谢主帅好意了，能骑劣马，是行军主将良将必备的条件之一，而另外的条件，则是指挥军队如臂使指，行头什么的，不过是花里胡哨而已。”

司马睿被噎得满脸涨红，杨平凡告辞而去，临了突然问了一句：“殿下，请问您家里有个姓牛的小吏吗？”

此言一出，司马睿脸色大变。

——

当贾后以当朝皇帝的名义，发布圣旨召集成都王进京的时候，他的内心是狂喜的，终于有一个名正言顺染指中原的机会了。

却没想到头来损兵折将，自己老家被流民偷家，蜀地是回不去了，只能和同为宗室的长沙王占据长安。

长安是晋朝陪都之一，虽然没有洛阳繁华，但也是一等一的大城池，粮草军需也算丰厚。除了自家私军外，长沙王封地在云梦泽旁边，穷山恶水，不算精锐，自然以成都王马首是瞻，就在成都王打着自己徐图发展，待天下有变的时候，探马汇报，盘踞洛阳的司马遹居然向他发起主动进攻了。

主动进攻也罢了，根据斥候回报，司马遹居然只派出一万人，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要知道自己就算损兵折将，客居长安，手里也有将近十万人马，“司马遹小儿，自封摄政王，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本王看他是猪油蒙心了，既然他想打，本王就陪陪他。”

成都王冷笑一声，决定给司马遹一个深刻教训，主动出击，将这一万人吃掉，并且将大部兵力调出，在长安城下整装待发，要是首战告捷，说不定可以趁势直捣洛阳，到时候……

成都王的兵马调动，包括秘密出城，如何在长坂设置埋伏阵地，预备队如何绕后准备踢屁股，都被李东来事无巨细地看在眼里。

两架超长续航能力的电驱无人机在空中不断徘徊，将信息不断传回来，李东来再将信息传回前线，让杨平凡做出针对性的部署。

司马睿和王羲之两人，完全不懂行军布局，虽然挂着主帅和右将军的名号，实际行军全是杨平凡和祖逖一手包办。

两个人一直呆在中军，每日饮酒清谈，一开始以为这次只是简单的武装游行，因为谁也不会想到杨平凡胆敢带着一万人去硬碰十万大军，最多偷袭一个县城就算完成任务了。

等到杨平凡升起大帐，介绍军情，斥候回报成都王的十万大军已经从两翼包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楞住了。

“什么什么，你说成都王全军出动，是不是看错了，他连长安都不要了？”

杨平凡笑吟吟，“是的殿下。”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