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去才更需如此。”身旁虫达牵着缰绳解释道,“退至河水旁亦是一死,当年魏国国君魏王咎可是宁死不降章邯,魏王豹身为其弟当同是如此。”
身为剑客,虫达完全能领会魏王豹此刻之心。
“魏王豹心中该是不服,数百年的防备大秦东扩无果,反倒白白损耗了国力。”陈贺带伤笑道,“想必他临死之前,彻底想体会一番攻占咸阳的快意吧?”
二人对视点头。
“切,狗屁的君王之心。”荀晋不屑一笑,满脑子皆是对策,“我若是魏王豹还会趁着王上身在函谷关,巴蜀兵未归之时,向西出兵,占了雍地,烧毁栈道。如此亦能拖延些时日,或许还有转机。东行,西行皆是活路,偏偏挑了个最蠢的。”
陈贺微作思虑,暗叹荀晋思虑得当。
“喂,老头!”荀晋叫着陈豨马旁双手被缚的魏辙,“给本统领说说,你离开栎阳之时是如何叮嘱的魏王豹?如何会如此之蠢?”
“老夫...老夫以为秦王必死在韩信手中,秦地大乱后,便是魏王与韩信之争,故未让魏王将大军西移。如此也好最快讨伐韩信...”魏辙低头回道。
“呵呵...王上才没那么容易身死呢。”荀晋嘲笑道。
阵前,马车旁的子婴忽地停马,荀晋几人连忙闭嘴不语。
“劳烦黄石公告知寡人,魏王豹是如何攻破的咸阳?!”子婴冷声道,似是求教,更像是威逼。
“齐地有老友...灵焚先生的死敌...”魏辙谨慎回道。
“公输家?!”子婴皱眉道。
“正是...”
墨子与公输般的恩怨甚是甚远,皆是名躁诸侯之人,但双方后人的流传却大相径庭。
墨子的传人可流传到清代近百代,公输般除了儿子“伢子”这个不上台面,甚至不知真假的名字为人所知,其后再无具体所传...
“那个人是谁?!”子婴逼问道。
“老夫深知难免一死,不会再出卖老友。”魏辙双目紧闭,似是准备好了一死。
“寡人迟早会查到此人!还会让他死的很惨!”
“老夫便祝秦王早些如愿了。”魏辙说道,笃定子婴不会成功。
从丽邑西北而行,过芷阳便是咸阳城。
子婴钻进马车照顾着仍有虚弱的莫负,时至正午,终抵达咸阳城外。
后世技艺铸就的城墙纹丝未破,城头的将士却换成了西魏兵。
“看来非是破城,而是云梯同类之物。”陈豨喃喃道。
“可惜了师傅的辛劳,今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子婴眼中带着惋惜,忽地一喝,“虫爱卿驾马车退后,陈爱卿将奇物押到阵前!”
“诺!”
数台大炮被推到阵前,齐齐对准当初抵抗反秦大军的城门。
“臣听闻此奇物在对阵匈奴之时未有奇效,如何可破城?”陈豨忧虑道,周围众人均是心中无底。
“今日便让陈爱卿见识一番。”
子婴掏出火折,目光决绝递向大炮。
“子婴,你终于来了!本王早已等候多时了!”城头一声高喝,头戴珠帘冠的魁梧男子远远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