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豨眯眼打量着子婴,终于确定不是假话。
“原来秦王也不知晓啊,在下似乎没必要告知...”
“你若是不说,今日必死在此地!”子婴伸手一指,城楼上弓箭手齐齐对准陈豨。
陈豨还不想把命丢掉,懒得嘴硬。
“在下便算秦王告知了一半。”陈豨笑道,“秦王应知,行走江湖的男人...难免对歌舞女子心动,灵焚虽是巨子亦是如此。齐王便是以此让不听话灵焚喝了加了醉心花的水,便被关起来了。”
子婴听过醉心花的名号,是古代蒙汗药的必备品,在后世还有另一个叫“曼陀罗”的名字。传说华佗的麻沸散里也有此物。
但灵焚也算是老江湖了,不可能轻易被如此伎俩算计才对。
“秦王别多想了,男女之事本就是如此。”陈豨笑道。
“那个女子姓氏为何?身在何处?”子婴皱眉道。
“这便是另一半了,待到雍王...”
子婴胸中怒火一盛,城头上数十支箭急射而下,插在陈豨周围。
“秦王,这不好吧?此事若传出去,秦王昔日皆常山王传出的好名声便全毁了。”陈豨急道,“君王该当言而有信。”
“阁下若有兴趣,便来军中渐渐共尉如今何貌,寡人保证你会比他还要惨!”
“这...”
“放箭!”
“且慢!”陈豨被明晃晃的箭头吓到,连连退后,却被箭尾刺到大腿,“在下实在不知那女子姓氏,只知他和刘邦的旧部走的很近。”
“哪个旧部?”子婴心烦意乱,张良或许也回到了齐地,别到时候闹出什么乱事来。
“郎将...戚腮。”
子婴怒颜一愣,齐地戚腮有关的善歌舞女子,他还真知道一位...
而那个女子本是刘项大战之时,刘邦在所纳入后宫,戚腮也因此从一个无功的郎将一跃成为列侯。
如今,戚腮家本在齐地,刘邦封王不得意,便暗自偷偷归家投靠气焰正盛田荣也实属正常...
“我的天啊...”子婴想想就有些头大。
“秦王现在能放在下走了吗?”陈豨问道,有些胆怯面前之人与传闻的不同。
“再把计策说说看,不然别想活着离开!”子婴话锋一战,威胁道。
无耻!
陈豨紧握双拳,若不是碍于秦兵在此,恨不得上前痛打子婴一顿,眼下却只能听从子婴的话。
“韩信已有反心,秦王今日只需拒守,暗暗派人联络魏王豹,假意割让疆土。魏王豹不会任由韩信占据函谷关,倒是大秦之危便解。”陈豨一五一十道。
子婴略作思索,此计不赖,但他不会与魏王豹讲和。胆敢攻入秦土的人,需要他亲手铲除。
况且那时函谷关也必失,这点正是陈豨想看到的。
“明出计策,还想一石二鸟,不简单。”子婴暗忖,面前的陈豨好像不似史书中的那般愚钝...
“寡人再问你,你若是得了当今陈馀的代赵二国疆土,想要南取魏地,该如何驻兵?”子婴急于知道这个答案。
“这自是南据漳水,北守邯郸。”陈豨脱口而出,不知子婴为何问这种简单的事。
子婴一惊,这与记载极其不符。
突然一个地名出现在子婴脑海——上党。
赵国当年为了得罪秦国也要收上党之地,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得了上党,邯郸外边多了层高地势的防卫。
而陈豨作乱时,上党的太守名叫...任敖。
“原来如此,曾经倒是真小瞧他了,幸亏攻巴蜀之时他不在。”子婴拍着胸口不由后怕。
陈豨搞不懂子婴的意思,只是急着想离开,正欲开口,子婴邪笑的脸又望了过来。
“寡人再劳烦陈豨统领告知一下,田荣是如何与臧荼勾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