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逢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感觉到坚持原来的看法,会对袁家极其不利。
逢纪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许攸接着说道:“元图和我都是带过兵的人,也都知道粮草对于将士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在讨伐曹孟德的时候,吕布要是趁机断了我军粮道,这场仗可是必败无疑。”
“我还是担心讨伐吕布,曹孟德会从背后偷袭我军。”逢纪说道:“要知道,如今对于河北来说,真正的麻烦恰恰来自河南。”
“要是曹孟德有心从背后偷袭,他就不会敢让郭奉孝来到这里。”许攸回道:“郭奉孝来到邺城,就是曹操给出的诚意。”
盯着许攸看了就好半点,逢纪问道:“子远和我说句实话,是不是见到郭奉孝,他把你个说服了?”
“见是见了,他却不可能说服我。”许攸嘿嘿一笑,对逢纪说道:“其实我早就认为讨伐吕布势在必行,只因元图极力主张讨伐曹操,才没有在廷议上提出我的看法。”
“看来我是得欠你个人情。”逢纪对许攸说道:“你去转告郭奉孝,就说我知道他并没有患病,只不过担心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处,才找了个借口装病不见。他要是有心与袁家联合讨伐吕布,今晚我就在家中等他。要是他没有诚意,请他只管在馆舍中躺着就是。”
“元图也认同应该先讨伐吕布?”许攸并没有立刻应下,而是向逢纪问了一句。
“你已经言明了利弊,难道我还看不清楚形势?”逢纪说道:“我请他过来,无非是要问问,击破吕布之后,我们河北能够得到多少好处。”
“既然元图有心与他商谈,我这就去把他请来。”逢纪松了口,许攸当即应下去请郭嘉。
此时此刻,郭嘉在馆舍里也正和许褚谈论这过不多久将会发生的事情。
坐在郭嘉对面,听过了他的一通分析,许褚诧异的问道:“奉孝这么肯定逢纪会连夜请你过去?要知道,当时摔倒在台阶上,可是半点纰漏也不会有。”
“我们来到河北,面对的可都不是蠢人。”郭嘉说道:“逢纪要是没些真本事,又怎么可能在河北站稳脚跟?我装作病倒,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既然知道逢纪能够看出来,奉孝为什么还要那么做?”许褚一脸茫然:“如此岂不是给自己找些没必要的麻烦?”
“我要是不装病,去见了他必定会有一场辩论。”郭嘉说道:“无论输赢,对主公来说都不是好事。我在逢纪家门口突然倒地,消息传到逢纪那里,他肯定会猜到我会找人去做说客。能不能说服逢纪,重要的不是在你我,而是在我们请的说客究竟是谁。”
“我看那个许攸不过是贪财好利的小人。”许褚摇头,脸上带着蔑视的说道:“像这样的人物,只怕是难堪大任。”
“仲康是太小看许子远了。”郭嘉笑道:“他虽然贪财好利,却绝不是个没本事的。我所以送他厚礼,只因为相信他能把事情办妥。”
许褚还是不太相信郭嘉所说,自从他见到许攸的那一刻起,就没产生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好感。
他正酝酿着要说什么,门外的卫士禀报:“启禀郭公,河北许公在外求见。”
“来了。”郭嘉朝许褚微微一笑:“成与不成,就看他进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