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欢笑了笑，“我没有救他，看着他跳入万丈深渊。我没想到的是，他能从万丈深渊中爬出来，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是少年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爬上来第一件事不是离开水云渊，而是去找当初那几只追杀他的灵兽报仇。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深渊得到了什么奇遇，竟然真的让他报了仇，大约就是那个时候，让我对他生了几分敬佩。”

“敬佩他的睚眦必报？”容昭失笑，她若是之前救了他，那才和她的性格不合。

芜欢眉眼间有些怀念之色，“对啊，后来我又跟了他一路，好几次都是九死一生，可最后他都撑过来了。但是那次他遇到了一只神兽，我猜当时他是想活捉，可那只神兽是只性格火爆的家伙，把盛世一顿好揍之后，还把盛世继续扔到那个深渊中。”

芜欢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自然没拦着，不过这次我和他一起下了那个深渊。盛世当时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把他拎到了安全的地方，让他没有被深渊的那些玩意吃掉。”

芜欢唏嘘了一口气，“他的伤特别重，呼吸很微弱，我以为他死定了，我当时都准备把他埋了。可是在我把坑都挖好了，准备把他扔下去的时候，他忽然抓住了我。”

芜欢耸耸肩，“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跟了我这么久，一出现就是要埋了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心情特别高兴，不但帮他治好了伤，还找帮他把那只神兽揍了一顿。后来我带他去了水云渊许多地方，帮他提升实力。但是我很清楚，那个时候，我仅仅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消遣的宠物。”

芜欢神色忽然暗淡了下来，步履也放慢了许多。

“直到那天，下着小雨，他被一只神兽欺负后，我找到了他。他跌坐在地上，鲜血被雨水冲刷，蜿蜒了一地，如盛开到妖艳至极的血莲。我站在他身后看了他许久，他忽然爬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痛楚，扬着笑说‘我带你出去吧，外面可比这里好玩儿多了，这里除了会欺负人的兽，一点好玩儿都没有，在外面我们可以欺负好多人。’

我是被那句可以欺负好多人打动的，当天就收拾包袱背着司篁偷偷溜了出去。”

芜欢后退着走，目光直直的望进容昭瞳孔中，“你看，我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朋友，可他却毫不留情的背叛了我。”

容昭忽然加快了步伐，将芜欢搂进怀中，“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没有任何花言巧语，只有简单的陈述。

可这却是他能给她最好的承诺。

“你们两个在外面秀恩爱还不够，还要跑到我的地盘上来秀，小欢儿，你好狠的心，要让我这水云渊的所有兽，都知道我养了那么久的媳妇给我带绿帽子吗？”

白衣水墨如画的司篁坐在他们头顶的一颗参天大树上，神色极其哀怨。

而四周的灵兽，齐刷刷的跪下去，埋着脑袋，不敢看司篁的方向。

司篁——

水云渊之主。

芜欢放开容昭，仰头看向司篁，“外面都快翻天了，你怎么舍得没出去？”

司篁从树上跳下来，直接扑到芜欢身上，“小欢儿，你这是回来查我岗的吗？人家是个守夫道的好男人，怎么会出去乱来，人家可不像你，还左拥右抱……”

芜欢一巴掌抽在司篁脑袋上，“好好说话。”

“咳咳，打是亲骂是爱，小欢儿一定是爱我太深。”

容昭侧目，凉凉的目光落在司篁脸上。

司篁赶紧往芜欢身侧挪了挪，“小欢儿，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有些不对劲？”

芜欢：“……”

这还用问，她哪儿都不对劲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