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白衣,他想要做什么,他肯定大多时候会是抬头用新房惯例四十五角仰望天空,然后无语凝噎,然后简简单单地用自己的行为回答你,什么叫“试问缘何事,不语如痴醉”。
可是宝象僧不一样,他是个和尚,和尚有戒律,要诚实。而他又是众多和尚之中的楷模,更是遵守戒律的表率。然后他很单纯,很淡然地回答了白衣的问题。
“我来抢亲。”宝象僧如是说道。
白衣几乎不用自己的脑子去想,而是用脚趾头去联想,都可以明白,对方说的抢亲,一定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未婚妻洛府千金,未来的公主殿下,洛天依。
虽然白衣不知道缘由,不知道其中的因果,可是有一点他是十分明白的。他是永远不会做鸵鸟的,明明一眼看穿了迷局,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白衣不去问别的事情,只是询问了一句:“你有那个实力吗?”
“我觉得我有。”宝象僧一如曾经自傲的白衣,简简单单的话语之中却蕴藏着不曾动摇的信心。然而白衣却不这么认为,他只是很轻松地回答:“那么我就放心了,一般自我所见皆为假象,为什么打团总遇猪队友,为什么一打七还被别人收割,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总有人觉得‘我能反杀’。”
然而宝象僧只能够无奈地用表情表示,你说的话太深奥啊,我听不懂之类的意思。不过有一点他也是明白的,就是白衣并不相信他的实力。
“所以,最后还是要做过一场么?”
“当然,最后当然要做过一场,呸呸呸,谁要陪你做。”白衣恍然大悟般地吐了几口口水,算是假装收回了自己的口误,“我说的是我最后肯定要和你打一架,不不不,谁要和你打架。我是说我要用剑杀了你······好像还是有点不对。”
“算了,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用剑,让你看看你所谓的实力,究竟足不足够!”
一番意味不明的宣战之后,白衣将自己的锈剑扔给了身后的墨水,然后背对她叮嘱道:“你且看着,我如何把他打出翔来。”
“翔是什么?”墨水很真切很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个词的恶意,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和前面一番胡言乱语一样,绝非是白衣的口误。
“我要让他上天。”白衣故作高深地回答。
虽然白衣的言语姿态透露着一股狗眼看人低的狂傲意境,然而宝象僧不愧是宝象僧,毫不动怒,甚至连半点愠色都没有。满月一般的脸庞依旧神光氤氲,显露着无穷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