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几人冲上画舫的二楼,却只见人去楼空。
众人顿时如雷轰顶……四公子,当真是被人劫走了!
这下可是要了亲命了啊!
哭丧着脸的众人还来不及想太多,便听得一名侍卫抽抽着鼻子叫道,“什么味道?”
中年文士猛地一吸鼻子,果然闻到了硫磺的味道,便叫了声,“不好,这船上要炸!”
一干人吓得魂飞天外,急急忙忙地就要四散逃命,然而此时却是已迟。
轰隆巨响声中,那画舫四分五裂,炸出一片血肉横飞。
“唔,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在长(阳)城逍遥快活好些日子的白公子,此时正被套在不见光的麻袋里,手脚被绑,嘴里塞的破布团是他好不容易才顶出来的,一能开口说话,他就愤怒地叫出声。
“你们可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
“本公子是……你们是哪个楼子的,本公子有的是银子,便是买下你们整个楼子也容易得很,识趣的就赶紧把本公子放了,本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你们的冒犯之罪!”
高棠此时叫得虽欢,心里却是害怕的。
从小到大,他身边都是前呼后拥,如众星捧月一般,何尝吃过这般的苦头。
他不过才上画舫,便被人在后脑打倒,套进了黑麻袋。而他带来的那个没用的侍卫,则一招就被拿下,扭断了颈骨。
他再三回想,在这长(阳)城里惹过的仇人……
是那史大龙?
不能啊,史大龙手下何曾有这般身手的武者?
是那怡红会馆的主家?
那个霜霜死了也有好多天了,何况他也给了老鸨几千两白银,便买下这么个人也足够了,为个女娘,就敢在河上杀人掳人?
“你们,你们可知道,本公子的身份贵重,若是少了一根寒毛,你们这些人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我父,我父亲的追杀!”
一声女子的轻笑传入他耳中,这声音,他记得清楚,可不正是先前那个送信的小丫环的?果然人不可貌相,那看上去灵动俏皮的小丫环,居然水匪强盗之流!
想到水匪,他忽然灵光一现,壮着胆子大声道,“你们可知道陆大当家?南屏山七寨,就属他为首,能号令上千条汉子的……他便是本公子的……熟人,若是他知道你们竟然掳了本公子,定然会叫你们在这南屏山方圆几百里都无容身之地!”
结果他不提陆大当家还好,这一提,就听那小丫环的声音不住地格格笑,仿佛他在说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高棠这几番话说下来,已是他平时少有的低姿态了。
然而不但没有奏效,反而惹来不断的嗤笑,高棠心中烦燥之极,也顾不上隐瞒自己的身份,大声叫道,“我乃北原信王嫡子,你们这些鼠辈识相的就快放了本公子!”
北原信王高嵘,本是镇守一方的武将。
不过前些年皇室衰微,朝中党争,宫内又有宦官作乱,弄得一团乌烟瘴气,许多地方都不听节制,各自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