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瞥他一眼,冲东福说话:“那谁,你没跟他们说你追杀我的光荣事迹?”东福没及说话,鹤无祥冷哼道:“十七名元婴顶阶高手联手追杀一个初阶修士数月不成,还被你跑掉,看来东大陆修士的实力不过尔尔。”
这家伙倒是狂,张怕笑道:“瞧着永三的面子,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下追杀我是个体力活,很费时间,而且结局肯定是失败,没必要浪费精力,不过你既然知道了还不在乎,那我也不在乎,请便。”伸个懒腰重新躺下,在一堆白蛇中翻滚,蛇长三米,百多条聚一起如同白色地毯一样,他东抓抓西抱抱很是惬意。
鹤无祥数次被羞辱,怒不可遏,正要发火之际,身边一人低声道:“那些蛇没有签定心约。”一句话让他冷静下来,仔细看过伏神蛇,面上表情显得怪异:“怎么可能?妖兽最是凶顽,不以元神制牵如何操纵?”眼神又在十株万年草药和百多伏神蛇身上来回打转:“妖兽对灵草趋之若骛,无主凶兽没人强行控制,怎么可能放过眼前灵草不食?”太古怪了,肯定有问题,忽然想起山下数万人都与这小子作对,这小子偏能大咧咧毫不在乎好好活着,更是古怪的很,不由收敛怒气,脑中念头转个不停。
龙神谷九人上山,气息瞒不过山下修真者,大伙儿呼啦涌上来看热闹,祈祷着有傻瓜勇猛破阵,他们好去捡漏。鹤无祥转回身看那许多修真者,此时不明情况不可冲动,思忖良久决定从长计议,低声说道:“走。”带人离开。
张怕嘴角牵出笑意,躺着挥手道:“有空来玩儿。”这帮修真者,修行越高心眼越多,没谁肯傻傻的胡乱拼命。不过话说回来,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苍蝇,闹的啥心情都没,宋云翳他们离开有十天了,按中品飞咫的速度,估摸再有十天能抵达雪山,那地方贼冷贼偏贼荒芜,应该安全无虞,我是不是也该走了?
懒洋洋躺着,看日落月升,黑夜降临,忽然觉得如果日子只是这样过,莫不如死了好。这个念头一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我怎么会这样想?坐起身远望四周,漆黑夜色下,万物融成黑色,四野寂静,思绪信马由缰,东一点西一滴记起许多事,原是个小小道童,恩,现在长大了;怕雷,此次回来老天很少打雷;有三只小狗陪伴,那三个笨蛋去哪了?
起身,沿着石板路来回溜达,五里石板路,以前是天雷山宗门街市,买卖些低级草药符咒法术之类的东西,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这条路。
拿出瓶酒,仰脖而饮,一股火辣自腹中升起。再一大口灌下,自语道:“一个人喝酒是挺没趣。”第三口酒灌下,头脑微晕。张怕没有以法力驱散酒意,就这么晕晕的东一脚西一步晃晃走着。
这时后山树林中立着八道身影,领头者看看天,吩咐道:“行动。”每人拿出个铃铛,高举晃动,奇怪的是铃铛无音。八个人以神念操控铃铛,为首者低喝声:“撒手。”八人齐松手退开,空中兀自晃着八个发不出声音的铃铛。
八人退开十米距离,盘膝打坐,掐法诀吟法咒,空中铃铛晃动加剧,蓦地从铃铛边缘散出光圈,八个铃铛晃出八个白色光圈,在黑夜中尤其显眼。铃铛晃动不停,光圈不停出现,层层叠加与其他光圈挤套,交缠出一片杂乱光线。
为首者喝声:“咄。”八人操控光线平向前推,如若实质般贴在前方不动,那里是五行八卦阵的阵壁。紧接着光线起变化,杂乱白线往一起拥挤,拼凑个四方框立在空中。为首者吐气出声道:“进。”闪身钻进方框,其余七人跟上,竟是没有触动法阵。
张怕在石板路上溜达,感知到后方阵壁有异动,叹道:“该来的总是会来。”摇着酒瓶飞到山门下收起伏神蛇,又找到笨狗赤狼一样收起,闪身飞向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