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许伤本公主孙女!”一道苍老的充满威严的声音急切的响起。
沈轩晨转过头去,眸子眯着。
天阳公主被人扶着大步上前,查看陈玲伤的如何,陈玲抽抽泣泣,整个人紧挨在天阳公主的身边。
“你们都出去。”
所有人听闻天阳公主的喝声,立刻退了出去。
陈嵩紧张的守在门外。
天阳公主看着沈轩晨,冷呵了一声,斥骂道:“好个夺人妻的恶人,竟敢伤到本公主曾祖父母的头上,你莫想着逼问他们的下落,本公主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沈轩晨听到她的话,整个人蓦然冷静,“公主已是这等年纪,公主的曾祖父母岂不是早已作古?公主这话,实在是可笑。”
天阳公主冷笑了一声,说道:“本公主年幼之时便曾听闻,当年曾祖父母手中有一白玉至宝,虽不知这宝物到底如何,不过如今,道略见一面。”
沈轩晨听她这么说,便知道黎进不但假扮了言侍卫,还与天阳公主早已密谋。
“当日的刺客,是你的人?”
天阳公主朗朗笑了起来,“是,本公主一为陈府与江山社稷。二为除了你。”
“够狠。”沈轩晨笑了笑,为了不让陈府和摄政王府有瓜葛,竟能舍得除了自己的孙女,这个蠢货。
沈轩晨伸手,猛地一拍桌子,偌大的桌子,瞬间稀里哗啦的碎成粉末。
天阳公主吓了一跳,脸色一白。
陈嵩推门而进,直愣在门口。
沈轩晨逼近天阳公主,暴怒说道:“沐媗乔,你可知道,沐云辰这个名字?你可知道,什么叫分辨二字?说,我夫人在什么地方?!”
天阳公主听得他的暴怒大喝,瞳孔瞬间睁大,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当初你准备下手除掉的陈娜是谁?她是顾清淼!你可知道,她和我为了开起一家布坊,一起起早贪黑?”
“布坊……布坊是你们一起……开的?”
陈嵩听见这话,立刻回过神,上前说道:“祖母,沈公子和沈夫人是在峰城一起开了一家布坊。”
天阳公主脸色瞬间惨白,她捂着胸口,一下子跌在地上。
“来人,请大夫,快请大夫。”
天阳公主上气不接下气,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伸出颤抖的手,“你……你才是……她……我不知道……”
沈轩晨眼眸泛酸,转身,飞速离去。
“祖母,祖母!”陈嵩悲拗的大叫了一声。
……
虚无无尽头的时间当中,爱恨情仇,都是过眼云烟。
放手有时候,比执着要幸福。
梦丽狼狈的从皇陵之中爬了出来,浑身血气的转过头,看着皇陵一点点坍塌下去,这里,从此埋葬了沐云辰,顾清淼和东方少晨的所有恩恩怨怨。
她看着手中渐渐散去的白玉的白光,她眼前恍然出现黎进最后那抹诧异的目光。
是的,她完全可以让他一死,她的剑,已经逼近了他的心脏,但是,她不想,不想让他死掉。
她借用白玉,将他送进时间的漩涡,也许在哪个不知名的时空朝代,他会活的肆意潇洒,将所有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真真正正,为自己而活。
白光消散,展开的手心,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的握住。
她迷离的抬起头,恍然看到她这一辈子最爱的目光。
……
十年后。
“爹,爹,坏了,坏了!”沈嫣提着裙子匆匆的跑进了铺子,沈轩晨正看着账册,打量着进货的问题。
“怎么了?”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沈嫣不过八岁,个头实在有些不足,够不到面前的柜子,只得转了身,奔到了柜子里,拉着沈轩晨的衣袖,在他耳边附耳说道:“爹,娘亲女扮男装打了比武招亲的擂台,要被人招赘成女婿了。”
“什么?”沈轩晨大吃一惊,“你们娘俩不是出去逛街的吗?怎么回事?”
沈嫣说道:“那赵小姐平日飞扬跋扈,此番比武招亲,不知差点要了多少人的小命,娘亲想教训教训她来着,没想到……”
沈轩晨笑了一声,放下账册,站起身,说道:“你留在铺子里,爹过去把你娘救回来。”说着,飞奔了出去。
沈嫣充满了好奇心,立刻马不停蹄的跟了过去。
p>沈轩晨到现场之时,就见梦丽正披头散发说自己是个女子,想她入赘,他们脑子抽筋了吧。
赵家人气的面红耳赤。
赵小姐浓妆艳抹,正哭天抹泪的哀嚎着。
苍天呦,瞧着擂台下,各个男子那副忍无可忍的模样,分明都是奔着银子。沈轩晨似笑非笑。
“娘子,怎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回家回家,岂能碍着别人比武招亲,你瞧瞧那张花猫脸,都哭成什么模样了,不要自己嫁出去了,就不为别人考虑。各位各位,继续继续,我夫人就是有这么个不好的习惯,瞧见谁不顺眼,就要闹腾闹腾的,千万别介意啊,赵小姐就在这里,放心,没人争的。”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跋扈的赵家人忍无可忍,赵老爷直接令家里的那些会功夫的,将下面那些哄笑之人围了起来,接下来,就见各个准备上擂台的大侠们,武功尽展,气氛,相当的热烈。
沈轩晨将自己拿的瓜子拿了些出来,放在梦丽的手里,更为她贴心的拽了把椅子,笑眯眯的说道:“娘子,今天这街逛的开心吗?”
梦丽笑眯眯的嗑着瓜子,开开心心的嗯了一声,瞧着底下越加热火朝天的情形,扔了瓜子壳,起身揽住沈轩晨的脖颈,额头贴着他的额头,道:“回家。”
沈嫣远远的站在街角,瞧着擂台之上和擂台之下,被这对父母惹是生非的本事雷得外焦里内。
厉害,好厉害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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