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了,玉苹,你拿一百匹绢赏给他们。”
“九郎,不能啊,你给我们的酬劳很丰厚,而且呆在家中。不象以前那样饥一顿饱一顿,卖的膏药不好,心中也不大舒服。”
“什么膏药不好,就是假药嘛。”
郭大挠了挠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宋九,那意思说知道就行,不能点破的。又说道:“找到他们如何救青衣?”
“毕家对佃农店仆苛刻,这些人都不服。”
“要去和州啊?”
“是要去和州,所以人要机灵。你替我将他们找来,我会给他们五百缗钱,一是路费,余下的均分了。我也打算让你领头下去。另外五百缗钱用来收买他家的佃农店仆。买一匹雄马吧,大黑与小青一直不对头,带着马。来回通知音信。”
“这个钱出得厚,一定能请到人。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不花一千缗钱赎青衣母亲?”
“你不明白。当初我就是出了一千缗钱,马知州也不会答应。玉苹,你让翠儿带着伤药探监去,不说出真相,由着翠儿闹,她闹得越凶越好。”
“奴家知道。”
“怎么事情如此复杂?”
“郭大,你记好一句,若是找到人手,下去后切莫惊动和州官府,这事儿本是小事,但惊动了上面,”宋九指了指天空。
郭大终于会意,道:“放心吧,我一定办好它。”
看着他离开,宋九不由一乐,当初想租房子,郭家兄弟来了,看到他们卖狗皮膏药,宋九心中还犹豫不决,不过河中房子难租赁,最后迫于经济,还是租给他们,没有想到今天两兄弟帮了自己许多忙。
翠儿已经跑过来,眼泪汪汪地问:“九郎,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连你也打了。”
“我要二大王放人,二大王不放人,顶了几句,不提,你去探监吧。”
翠儿匆匆忙忙离开。
宋九带着学子,忍着痛来到河洲,事有轻重之分,灾民一起回去了,河洲的事可以往后拖一拖,学子的学习也能往后拖一拖,大不了延长时间。但码头兴师动众,必须要抢在三月底完成它,才能抢在夏税上来,码头可以正式启动。
正带着学子处理一个又一个难题,韩重赟走过来,老远就说道:“宋九,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哪,在巴蜀敢得罪王全斌,刚一回到京城又得罪了二大王。”
“我求二大王放人,二大王不放人……别提了。”
“放不放人二大王是官员,他也要证据,不能好好说吗?唉,你这小子太莽撞,昨天陛下宴见你,当时为什么不求陛下,就是青衣是奸细,只要陛下下诏放人,又有谁敢说话。”
老韩还没有看透,但赵匡义不说,宋九也看不透,那怕他知道历史趋势。
大戏正式拉开帷幕了,不知道老韩会不会中枪?
宋九当然也不能说的,道:“韩将军,不提它了,我相信二大王不会糊涂办案的,我们还是说正事。”
“正事要紧,码头用了许多钱帛。”
“我知道,但它建设好了,一年就会为国家节约许多人力,包括钱帛劳役,会造福很多人的。”
忙了一下午,屁股还有些痛,瘸拐着骑马回家,却看到青衣被释放出来,边上还有一个妇人,翠儿正在给青衣上药。宋九皮粗肉厚,又是官员,衙役不敢当真重打。青衣细皮嫩肉,又是僮子,衙役那是真打,就是二十笞,也将青衣打得不轻。
这没有多大问题,笞也就是用小棘条抽屁股,非是杖,伤皮肉不伤骨头的一种刑罚。青衣修养几天伤势自会全愈。
宋九问:“青衣,你怎么出来了?”
“九郎,我也不大清楚,似乎是有太监下诏,是陛下放我们出来的。”
“还是陛下好啊,二大王实在可恶了,”翠儿道。
玉苹苦笑。
宋九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出来,然后看着妇人,略有些姿色,大约在毕家过得不好,再加上关在开封府近一个月时间,人显得十分憔悴。问:“你是青衣母亲?”
“妾身正是。”
宋九想了想说:“玉苹,家里面挤,你带着她与李妈妈挤一挤。”
“好。”
青衣说道:“九郎,我冤枉哪。”
“有什么冤枉的,韩熙载学士才华出众,可屡遭打压,岂不是更冤枉?”
“那不同。”
“不同也同,既然出来了,此事以后莫提。”
郭大匆匆忙忙进来,说道:“九郎,人手我找好了,但青衣放出来,我们要不要去和州?”
还真将宋九难住,但闹成这样子,不好请教赵匡义了,于是深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