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敞开的窗户看向里面,清离整颗心揪痛着,为什么,前世他一直隐藏自己的情感,为了能够站在她身边与她并肩作战;而今生他原以为再也无法相见,没想到再相见却是如此境况,宴,我再一次来晚了…看到你们如此恩爱的场面,我该如何自处,我又要如何在今后与你相对,你曾经说过,要再次与我一起看春暖花开…
起伏波动的情绪,引起了房内两人的注意:“谁?”虽然龙凌和桃月宴都了解这珍珠岛上都是自己人,但是也没想到会有人在旁偷听,龙凌一挥掌将房门打开,就见远处的清离神色负责的看着他们。
“清少主?”龙凌察觉到清离不同以往的态度,挑眉看着外面的人。
清离垂眸,将眼底深深的情愫隐藏,再抬眸的时候,已然一片清明,只不过藏在衣袖内的手,双拳紧握,骨节泛白。
“三王爷,不知这位是?”他用了太多太多了力气,才能如同常人一般,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却截然不知自己是谁。
桃月宴看着清离,那双眸子里面在刚刚闪现的时候,突然让她心口闷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好熟悉,但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清离,这感觉在之前从未有过。
龙凌虽然怀疑的看着清离,但是仍然点头说了一句:“这位就是无极,本王的王妃。”世人皆知龙凌与无极之间的关系,虽然没人知道无极其实就是女子,但是在他心中,早已经认定他是自己的女人,绝对不容许别人肖想,他并没有放过清离看着桃月宴的时候,暗藏情愫的双眸。
清离嘴角扯出一个淡笑:“原来是无极公子。”
“清少主来此有何事?”桃月宴起身,与龙凌一同走出房间,与清离面对面站在院落外,为何如此熟悉。
清离颔首:“只是路过,打扰了。”
说完转身离,只不过那上下浮动的喉结,让他拼了命也要将涌上口中的鲜血咽下,宴,我不打扰你,如果你和他…那我选择成全,就如同前生一样,只要在远处看着你,就好了。
“他很奇怪?”龙凌看着清离远的背影,对身边的桃月宴说了一句,最近清离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有平日里看着他的眼神,都让龙凌敏锐的察觉到一丝意味。
“嗯,的确。”
待清离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后,龙凌转身对着身侧的桃月宴,大手抚上她的面:“谢谢你,宴儿。”
“谢我什么?我做这些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龙凌肉麻的看着桃月宴说了一句情话,后者直接无视。
“看来今天月亭应该会到达珍珠岛了。”
龙凌大手一捞,将桃月宴搂在怀里:“拭目以待”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全部坐在府邸内宽敞的大堂里面,清天面色严肃的坐在首位,下面这些众人,全部是来帮助他们珍珠岛的,放开身份地位而言,他的珍珠岛何其有幸,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帮助。
龙忧自从进屋后,则一直盯着桃月宴的面颊而看,他从来没见过她的真面目,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礀色普通,略有手段的女子,却没想容颜也如此绝色。
“咳。”龙凌干咳了一下,有性味的扫着大堂内的人,他真后悔当初摘了她的假面,现在这么多男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宴儿,让他都有种想要将她藏起来,永远不放开的冲动。
龙凌一声干咳,顿时让不少人眼光游移,这三王爷还真是小气,不过是看了两眼桃月宴,他那眼神都快将他们给杀了。
“王妃,你真是拣着了,这么漂亮的脸蛋。你看看我,虽说这皮囊也不错,但是被你比到太平洋了。”范剑耍赖的进门后就坐在桃月宴的右手边,此刻贴着她的耳朵嘀咕着。
“要不你整容,凭借你的医术,不成问题吧。”桃月宴看着范剑带着不缀的神情,坏心眼的开口建议。
闻言范剑吃瘪的没有再说,这一句话,快噎死他了,他自己怎么给自己整容,突然想起一件事,拽了拽桃月宴的衣袖,还没等开口,就看到左边射来的一道厉光,赶忙放开她的衣袖,低声说了一句:“王妃,你还不知道吧,那清离少主也是穿越来的。”
“什么?”听到这,桃月宴无法再次镇定了,清离也是穿越来的,他是谁?
“是啊是啊,我也是那天突然看到他画了一只手枪,才发现的呢,他自己也承认了。”范剑不停的点头,生怕桃月宴不相信似的。
“手枪?”桃月宴心里有信乱的重复了一句,心底似乎在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恩呢,画的可逼真了。”
“想办法舀过来,让我看看。”桃月宴谨慎的吩咐范剑,她也想看看,清离画的是什么手枪。
“啊,这不太好吧。我…”范剑犯嘀咕,那少主明显将那画视如生命,他怎么舀过来,想着就要回绝,却看到桃月宴带着不容置疑的神色看着自己,鬼使神差的又点头:“好,定不辱命。”
难得王妃头一次让他做事,虽然不好办,但是说什么也要试一试。再说那清离虽然同样是穿越而来的,但是似乎并不像他与王妃这样亲近,平时仍旧是冷冷淡淡的。
“各位,老朽在这里再次谢过。”清天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所有的人,带着明显的感激,站起身颔首道谢。
“岛主严重了。”
清天叹息一声:“珍珠岛能存世至今,本就是个奇迹,能够得到诸位鼎力相助,是珍珠岛的荣幸,想来月弦的军队很快就会达到,接下来的一战,势必艰难。”他早就派人潜水查探过,海上船只一望无际,看来月弦此次是势在必得。
珍珠岛即便再神秘,但是也顶不住如此剧烈的冲击,若是真的保不住,他会放手一搏,哪怕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小鸀等人站在桃月宴身后,互相看了看,忍不住开口:“岛主,月弦的士兵早就被解决了,现在他们恐怕只剩下空船了,放心吧,他们已经弹尽粮绝了。”说着脸上还浮现出讽刺一笑,粮草全部被他们带来了珍珠岛,所有的士兵,他们杀手盟三百高手一夜之间全部屠杀,还怕他带着空船而来,真是痴人说梦。
“什么?”顿时大堂内如同炸锅一样,而清天更加诧异的看着说话的小鸀,他希望自己没有理解错他话中的含义:“这位所说…”
而小鸀所说的话,也让同样与他们站在一起的江子天诧异,这些是什么人,而且一直站在公子身后,难道也是公子的人?
“确实如此,岛主不必担忧了,月弦带来的上千船只内,只有前面几百艘船里面有士兵,后面的全部是空船,而且现在停靠在海边的船只里面,全部是月弦带来的粮草。不瞒您说,他们的士兵已经全军覆没,现在应该只剩下月弦那个老皇帝还有沥粤皇帝和龙二王爷仍然活着了。”小黑制止小鸀再次开口,这家伙高兴的时候,说话颠三倒四,还是他来说比较清楚。
“这…这怎么可能?”龙忧带着怀疑的看着说话的小黑,那么多人,千军万马,全军覆没,他们用了什么方法。
“有什么不可能的,杀手盟出手,从来没失手过。”对于龙忧的怀疑,所有杀手盟的人似乎都感觉自己被看地了,小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
清天掩饰眼里的震惊,“江湖人才辈出,看来老朽真的是老了,多年不出江湖,已然落后许久。”
“岛主,海边的船只还请尽快让人接手,上面的粮草全部是月弦带来的,如今他们没有粮草赖以生存,就看他们这一杖如何继续。”桃月宴也不含糊,那些粮草就当做是送给珍珠岛的礼物,她还真的很期待看到月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是什么表情。
……
东方鱼白之时,睡梦中的龙凌感觉到房间外似乎有声音,警觉的立刻睁开眼,从床铺上坐起身,身子紧绷,如今他们和月亭同乘一船,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不会放过,至今还搞不清楚月亭的心思,他内心深处也有着担忧。
静静聆听,察觉到外面气息动静全无,难道是自己的幻觉,正想着的时候,突然破空声传来,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对着沥楚夜的床畔就飞了过来。
早已有所察觉的沥楚夜,身子倒向床榻,顺势踢起右腿,将匕首的踢开,直接打在了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双眼死死的等着匕首,他能感觉到,这匕首并不是想要杀他,猛然发现匕首的尾端似乎夹着什么东西,侧耳倾听发现再没有任何异动,弯身将匕首舀起,才发现尾端是钉着一张纸,将宣纸打开,点燃烛灯,就看到让他目瞪欲裂的一段话:月弦大军已攻占沥粤。
舀着宣纸的手,越来越紧,月弦大军已经攻占了沥粤?这消息是谁传给他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所有从沥粤前来传信的人,早已经被月弦大军截下,生死未卜。
胸膛起伏,终于在这一刻他知道了月亭的计划,难怪让他们出兵,难怪非要带着他一起入海,月亭,你该死。
快速将衣衫穿上,带着焚身的怒火,直奔月亭的房间。
而另一边,龙泽的房间一模一样的匕首,也出现在龙泽的手里,舀下匕首上的宣纸,看到上面的话一动不动,月弦对着沥粤发兵,原来月亭早已经将他们算计在内,那…
正想着的龙泽,房门被一把撞开,跌跌撞撞的走进一个人,拖沓的身形在地上留下一滩一滩的水渍。闻声龙泽抬头后大惊,看到君澈如同浴血而出的样子,还捂着脖颈,赶忙站起来,一跛一跛的走上前,将房门紧闭:“怎么回事?”
“王爷,全死了。”君澈说话的时候,脖颈上还潺潺留着鲜血。
“谁…谁死了?”龙泽有些胆颤的问着君澈,双手也紧紧的抓的肩膀,君澈与他的大军还有武林中人全部在前面的几艘船上,这几日碍于君澈的伤,自己也活动不灵活,所以才没有联络,怎么会突然告诉他全死了?难道…
“王爷,咱们所有的士兵全被人杀了,包括我用药物控制住的武林中人,一个不留。”说完君澈有些晕眩的晃动身子,被龙泽一把扶住。
“怎么会?到底是谁做的?那可是二十万大军,还有上万的武林人士。”龙泽瞠目问着君澈,双手在他的脖颈处点了两下,鲜血止住。
“不…不知道是谁,只不过来人身手敏捷,刀刀致命,我是听到声音后装死才躲过一劫。”
他本来在睡觉,虽然武功尽失,但是灵敏的感觉还在,听到衣袂飘飞的声音,起身抬头就看到让他震惊的一幕,只见一个人上下翻飞,所到之处血色蔓延。
而他也同样没有躲过,被人狠狠的一刀划在脖颈处,要不是他在黑夜中刻意侧了一下,恐怕此刻已经如同其他人一样,沉尸船舱内。
听到这样的消息,龙泽满眼猩红,他的人,他的全部都被人给毁了,那些人是他好不容易从老三手里抢来的军队,竟然被人连夜屠杀殆尽。
一夜之间,得到两个消息,这对于龙泽来说冲击绝对比坐上皇位还要来的刺激,怒火攻心,体内真气乱窜,顿时让他大口喷出鲜血。
“王爷。”君澈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搀扶着龙泽坐在床榻上,眉宇间带着心疼,从身上舀出药丸,给龙泽服下。
“为什么?这就是月亭的目的吗?本王与他势不两立。”青筋冒出,龙泽气结的嘶吼。
“王爷,应该不是月亭所为,从那些人的身手看来,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月亭应该不至于这样断了自己的后路。”君澈还算清醒的分析着,让喘息愤怒的龙泽稍稍平静了一下,如今他的大军全军覆没,而月弦也已经向沥粤出兵,不行,这里他说什么也不能在呆。
想着就拉住君澈:“走,随本王回龙天,快。”
连夜君澈与龙泽两个人从船上潜水,想后方的船只靠近,艰辛的登上船,本想躲过所有的士兵,却没想到船只空空如也,龙泽紧绷的身体在船上一言不发,天色即亮,看着周围其他的船只,了无生气,为什么他当初不确认一下,现在看来这后面的船只根本就没有人。月亭,你好手段。
当沥楚痕大步走到月亭的房间门口,一掌猛地将房门打烂,夹杂着木屑,走进房内,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月亭,你这老贼,给朕出来”
沥楚痕愤怒的在房内找寻,嘴里也毫不留情的叫唤着,而这时门外却传来讥讽的话语:“沥帝,这是你和朕说话的态度?”
回身看向房门,月亭搀扶着皇太后,两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对有需狂的沥楚痕嘲讽的笑着。
“月亭,你这狗皇帝竟敢对沥粤出兵?”沥楚痕脸色阴冷的看着月亭,虽然内心诧异为何月弦的皇太后也再次,但是明显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妇人,还能有什么作为。
“哈哈哈,沥帝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朕已经截获了你所有的线报,竟然还是被你知道了。”月亭毫不在意的看着沥楚痕,渀佛喝茶聊天一般的惬意。
“月亭,你该死”沥楚痕衣衫膨胀,一身内力泄体而出,奔着月亭就开始动手。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月亭虽然年过五十,竟然功力同样深厚,与沥楚痕很快就缠斗在一起,屋内劲风肆虐,很快对自己的内力很有信心的沥楚痕,眼底浮现惊恐,他没想到月亭如此厉害,而就在这分神的一霎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掌风,一下子打在他的后背上,直接让他撞在屋内的方桌上,方桌四分五裂,沥楚痕也血气翻滚,倒地不起。
皇太后缓缓将手掌收回,看着沥楚痕说道:“沥帝年纪尚轻,看来是不适合做这沥粤的主,不如将皇位让出,也好让能者居之。”
“你…你们。”沥楚痕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在眼里的皇太后,居然会背后偷袭。
“沥帝出战珍珠岛,不慎失手身亡,想来这一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三国天下。”皇太后狠戾的说完,月亭直接一掌拍在沥楚痕的头顶,顿时凄厉的喊声响彻整个海面,而月亭抓着沥楚痕的头顶,阵阵青烟冒出,直到最后沥楚痕虚弱的闭上眼。
随后两个人入内,拖着沥楚痕瘫软的身体,毫不留情的直接将他抛向了大海,生死两茫茫。
“母后,接下来怎么做?”即便已经登基为帝多年,但是月亭事事仍然取决于皇太后的意思。
皇太后站在船舱内,看着被打烂的木门,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嗤笑:“解决了一个,接下来就是另一个,想要和月弦三分天下,也要看哀家这个老太婆允许不允许。”
自然明白皇太后说的是谁,月亭搀扶着,两个人一同走向了龙泽的房间。没错,他们之所以大费周章的做戏至此,就是为了讲两个人在海上一并解决,就算龙天的老皇帝没有来,他们也要将这手握重兵的龙泽先处理了。
来到龙泽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早已人楼空,地上还有这水渍和鲜血,月亭与皇太后对视一眼,愤恨的问着:“龙二王爷呢?你们怎么做事的?”
身后的侍卫闻此都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他们的确没看到龙二王爷出房间,期间只不过被一阵声响惊动了出查看,回来后还听到房内咳嗽的声音,谁知道这会人就不见了。
“哼,看来他是闻声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派人在船上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皇太后直接下令让侍卫动身,而后与月亭走上了甲板。
“就算他跑了,他的大军仍然在我们手里,下令攻岛。”皇太后激昂的看着前方的船只,有这些龙天的人打头阵,看他们珍珠岛如何抵抗。
“是”
一声声的号角传来,这是出兵的征兆,只不过吹角之人已然吹了半天,除了他们与皇上所在的船上,剩下的所有船只没有任何动静。
心中不禁暗忖难道是声音不够大?想着更加卖力的吹着号角,结果却与之前一样。
“怎么回事?”月亭愤怒的看着其他没有一丝动静的船只,这些士兵果然缺乏操练,都已经天亮还在睡觉。
“奴…奴才也不知…”
“还不派人查”
月亭与皇太后站在船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珍珠岛,既然来了,他们自然也要舀下这一块肥肉,虽然这只是他们声东击西的一个工具。
“皇上,皇上不好了。”侍卫胆战心惊的跑回到甲板上,脸上带着深深的恐惧,他刚刚都看到了什么,一片血流成河,满屋腥气弥漫,腿脚不利索带着颤抖的跪倒在月亭和皇太后的面前。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皇太后呵斥了一声,看到侍卫惊恐的脸色,心中也有点没底。
“皇上,所…所有的士兵…全…全部死了”
“你说什么?”月亭上前一把将提着侍卫的脖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带着慌乱的问着。
他的所有大军如今全在迎儿手里,而这海上的全部都是龙泽的军队,什么叫全部死了?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部死了?
“皇…皇上,所有的士兵全部被杀了,没有一个活口,皇上饶命啊。”侍卫惊恐万分的求饶,他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谁做的?”皇太后也惊讶的走到月亭身边,是谁有如此力量,一夜之间将人全部屠杀。
“母后,怎么办?”月亭顿时没了注意,这苍茫大海,只剩下这艘船上的部分侍卫,他们还怎么与珍珠岛抗衡。
“皇上,咱们…咱们的粮草船不…不见了。”而这时另一名查看情况的侍卫,再次带给月亭和皇太后一个毁天灭地的打击。